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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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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班仙將》上映期間,許小舟忙成了陀螺。陳景鋒這個退役老板也失去了清閑生活, 不得不跟他一起斡旋在似乎永無盡頭的宣傳跟商演之中。

每天四集的更新速度黏住了全網的流量, 微博上鋪天蓋地都是《班仙將》, 血吞大魔王第一次登場,妖異紅瞳輕蔑冷笑, 瞬間刷爆了熱搜榜單。

#血吞無情冷笑#

#鋒舟並蒂雙蓮#

#聽說陳景鋒又殺了許小舟一次#

#陳景鋒生生世世還命來#

微博熱搜每天換著法的上,宣發團隊花點錢買個實時上升, 網友們就會自發地頂上榜首。許小舟被大家cue得麻木,連個噴嚏都不打了。不幸的是,工作太多了, 每天回家都是後半夜,他累阿葛也累,也不知道是哪一次, 二人都掉以輕心, 車被跟了。

小區安保一流,私生粉跟到了外頭,沒跟進來,但小區的信息當天晚上就流了出去。

陳景鋒氣得咬牙切齒, 但卻沒有辦法,就算粉絲們清一色地辱罵私生粉,抵制侵犯藝人私生活行為,可從那之後, 小區外面那條街上各種可愛的小姑娘明顯增多。若說是私生吧,人家也不上來打擾, 甚至連個照片都不拍,就羞答答地隔著遠遠地看。有時候看一眼許小舟的車,有時候走大運,許小舟出來買東西,甚至能看見本人。

許小舟不忍心直接冷臉拒絕粉絲,但也實在遭不住一窩小姑娘天天臉蛋紅撲撲地投來迷之註視。他想了個招。

這座城市霧霾嚴重,走在街上戴口罩的比比皆是。他穿大外套,戴口罩,唯一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就是那雙眼睛。那麽好,眼睛也要藏起來。

他淘了一副【柔灰調大直徑空靈美感眼中繚繞終年不散大霧美瞳】。

剛剛戴好美瞳,某貓跳上浴室的洗手臺,看著鏡子裏的他,貓眼裏透露出深深的迷茫。

“喵?”

——你是不是白內障了?

真,終年不散的大霧。

許小舟看著仿佛被僵屍咬了同化翻白眼的自己,嘆口氣,默默戴上口罩,“我去買你要的罐頭了,祝我好運吧。”

“喵——”

他往外走了兩步,又不死心地回過頭,“你就那麽急著吃嗎?阿葛兩小時後就要過來了,不能等等他來買?”

喪喪遺憾地搖了搖頭,看向客臥裏粉撲撲的小花籃,小小聲咪了一聲。

——珍珠馬上就醒了,她睡了一天,肯定肚子很餓呢。

許小舟嘆氣,認命地拿起旁邊的鑰匙,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道:“珍珠可沒你那麽多事。”

初春已至,但北方的天氣依舊冷肅,每一陣風吹過,都像能打進人骨頭縫裏那麽寒,春寒料峭。

許小舟裹緊了風衣,低頭快步走。

一個月前,曾先生從美國回來,帶了之前合作歌曲斬獲的三項大獎。老先生近幾年雖然在這個圈子裏獨領風騷,但卻少有突破,這次是真的高興,一激動跑出去環游南美了,珍珠就自然而然地落入了喪喪的魔爪。

許小舟平時忙起來還好,只要閑在家,就看自家胖貓跟在人家小母貓身後屁顛屁顛的,一臉諂媚不說,說的話也越來越辣人耳朵。

——珍珠珍珠,喵快成年了誒,給你看喵的蛋/蛋

——圓不圓?大不大?

許小舟第一次偷聽到這兩句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,他沖進房間想要捂住喪喪的嘴,然而卻見小珍珠一臉純真地一歪頭,仔細端詳了一下某貓露出來的團子,點頭。

“咪。”

——還不錯。

許小舟至今都記得那天自己受到的,接二連三的靈魂重擊。人生觀和世界觀都發生了變化。

今天也是一樣,喪喪死性不改地趴在人家籃子旁邊等著人家起床,還沒等到呢,就猴急地推他出來買下午茶罐頭。

家裏明明有很美味的火雞肉罐頭,可小貓非不幹,說那種罐頭肉湯太少,非要推他出來買湯汁濃郁的金槍魚罐頭,因為珍珠吃罐頭喜歡喝湯。

許小舟嘆著氣沖進超市,感覺自己真是慣貓沒邊。

工作日的下午,超市裏人並不多,他把口罩拉到眼睛下邊,低著頭快步往寵物貨架走。剛走兩步,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,是陳景鋒。

他小心翼翼地接起來,壓低聲,“餵?”

“你在家嗎?我這邊通告提前結束了,晚上一起吃個飯吧,好久都沒一起吃晚飯了。”

許小舟有些心虛地看了眼前後,“行,我出來買貓罐頭了,你在哪?”

“就在附近,我直接去超市門口接你吧,省著你還要擔驚受怕地往回走。你買完東西就找個靠譜的地方貓起來,等我電話。”

“好。”

許小舟掛斷電話,忍不住一聲長嘆。

像在做賊一樣。

反正要等人,也省著那胖子以後再作什麽幺蛾子,他索性把貨架上所有品類的貓罐頭全都掃了幾罐,放在籃子裏拎著,又拿了好多小玩具。

臨拐出貨架前,許小舟又想起什麽,回身拿了兩條小圍脖。一條粉的,一條藍的。

他擺弄著那兩個小玩意,低聲自言自語道:“去年答應的,終於給買了。”

陳景鋒到的很快,車就停在超市門口,許小舟結賬出門,低頭上車,非常順利。兩人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商量著吃什麽,《班仙將》大結局還沒到,但是血吞已經提前下線了,最近兩天陳景鋒可謂是人人喊打,別說許小舟的粉絲,就連他自己的有些粉絲都看不下去,連著兩部劇把相愛相殺的對方搞死,人神共憤。

陳景鋒現在不敢輕易出門,出去吃飯也一定要對餐廳千挑萬選。

兩人正商量著到底是去吃那家私密性絕佳但味道有些湊合的日料,還是去吃私密性稍微差那麽一丟丟,但十分誘人的鐵板燒,陳景鋒掏出房卡刷開門,許小舟一只腳剛一踏入門,突然僵住。

陳景鋒替他撐著門,“怎麽了?你……”

“噓——”

許小舟深深皺著眉,一臉震驚地看向屋裏。

空曠的客廳。

安靜的公寓。

陳景鋒跟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,屏氣幾秒鐘,忍不住小聲問道:“進賊了?”

說時遲那時快,剛才還凝滯的許小舟仿佛一瞬間怒氣積蓄滿格一樣,大步流星地往客臥闖去。

陳景鋒連忙跟上。

客臥的門是虛掩上的。

陳景鋒從來沒看許小舟那麽緊繃過。只見許小舟走到門口,猶豫一秒,而後化怒氣為虛無,輕輕推開了門。

他跟著趴過去看,門縫裏的世界令人震撼。

一只肥嘟嘟但身材矮小的小短腿貓,被一只龐大的奶牛花短毛貓,壓在了身下。

喪喪整只貓都已經失了智,圓滾滾的身體凹出了反物理學的弧度,一邊做著有利於大自然循環再生的運動,一邊還把頭埋進靠近人家屁股的地方,吸薄荷一樣地狂吸。

場面一度非常迷亂。

珍珠貓很嬌羞,雖然好像有點疼,但卻十分乖巧地趴在地上,臉蛋似乎還有些紅。

她先看見了門縫趴著的兩個大人,受到驚嚇一樣地咪了一聲——依舊沒有掙紮。

喪喪,“喵——”

——喵慢點,別怕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許小舟深吸一口氣,默默把門關上了。陳景鋒用手輕輕合上自己大張著的嘴,看著他,欲說還休。

他特別清楚地看見許小舟太陽穴附近的筋突突突狂跳。

“那個——”他有些滯澀地問道:“珍珠成年了嗎?”

許小舟臉色鐵青,一字一字道:“以普通小母貓來看,成年了。”

男人長松了口氣,“那還好了,也不算——”

“不算什麽?”許小舟倏然擡起頭,有些憤怒地看著他,壓低聲音道:“我要怎麽跟曾先生交代?人家信任我們,把貓放在我們這裏,結果回頭就被喪喪給……上了。”

許小舟越說聲音越小,到最後幾乎心虛得沒了音。他咽了口吐沫,崩潰道:“會不會懷孕啊,怎麽辦啊?啊?”

陳景鋒還沒來得及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腦闊,許小舟耳朵一動,仿佛聽到了什麽,一把就推開了房間的門。

兩只貓已經忙活完了,珍珠很累,嬌滴滴地挨著自己的籃子,連進去都懶得伸腿,就挨著籃子趴著。喪喪整只貓進入了死而無憾的賢者時間,大敞著肚皮在地上把自己攤平了,四腳張著,兩只眼睛瞇起來,大臉攤成一只流動性極強的灌湯包。

它一見許小舟怒氣沖沖地殺進來,一個激靈,翻身蹦起來就要跑。

然而沒用,許小舟一把就薅住了它的後脖子。

十幾斤的胖貓被薅住後脖子還是很痛苦的,某貓發出兩聲可憐兮兮的咪咪叫,許小舟把它抱在懷裏,然而臉色冰冷。

“我們聊聊。”

小貓打了個哆嗦。

他抱著自家不爭氣的貓就走,關上客臥的門,喪喪才小心翼翼地辯解了一句。

“喵——”

——喵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回來了。

許小舟,“……”

——肉湯多的那種罐頭上次斷貨了,喵以為你會跑到遠的那家超市去買……

“夠了。你知道自己離挨揍越來越近了嗎?”

小貓一個哆嗦,謹慎地閉上了嘴。它一扭頭看見了站在旁邊別別扭扭的陳景鋒,立刻拼命擠咕自己的眼睛。

許小舟也看了過來。

男人渾身一震,下意識地扯了個笑臉出來,“那什麽,其實也能理解吧,你情我願的,天雷地火的,是不是……”

“是什麽?”許小舟眉毛立起來,提高聲音,“你也進來!一準就是你教的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喪喪:救(zhen)命(shuang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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